第 1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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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章
系統：【？】
姝窈：【？】
姝窈托腮認真狀：【一定是看到了我給他買的兔樣的燈籠。】
系統：【……】
姝窈大哭：其實我是給自己買的。
百鬼群流退卻後，各個門戶又撐出了牌坊，陰森且鬼魅氛圍也隨之褪散，恢覆往常迎客。
明月皎潔，柔光朦朧，仙鬼亡靈如普通凡人，在街道來往。
姝窈沈浸在刷到好感的喜悅，肆意地眉眼寫著“被老娘拿下了吧”。
謝霽垂著腦袋，容色被斑駁樹影遮住，看不出情緒。
定格的畫面，逐漸流動，他緩緩走過去，眼神落在她嬌紅的臉蛋上。
沒有詢問，沒有責怪，只得從未有過的溫柔，像棋子落盤的清脆聲，抹去些以往陰冷，商量：
“今日已晚，我們明天再去吧。”
第二日，晨露未散，將冥界萬物籠罩在朦朧之中，有些微妙的意境。
姝窈因為好感度增加，反覆扒拉著系統看了一晚上。
而謝霽一如既往，一夜未眠。
兩人早早從冥府出發，來到了通靈城某一山莊，也就是文倦給她特別標註的地方。
村子很熱鬧，有一長長隊伍從村頭排到村尾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姝窈隨便逮住一個人問了句：“這是在幹什麽？”
那似文弱書生的男子模樣，將眸子從書挪到了姝窈臉上，告訴她是在選拔弟子。
選拔弟子，姝窈撇撇嘴，盯著前方那一片粉紅水袖，婀娜腰身，嬌弱及害羞的身影。
看她們如此柔弱，倒不像是會法術的人。
謝霽沈了臉，拉她往前走。
還沒走到村裏，就聽到了打鬥聲。
赫然望去，不遠處支了個擂臺。
村頭小南攔住他倆，又勾頭望了望身後。
姝窈了然擺手：“蓉臺未來。”
小南瞬間蔫了，伸手攔住他們：“不可進。”
姝窈指尖點點嘴，在謝霽身上打轉，謝霽覺得不太妙，只見她眼角揚起，狹長帶著狡黠：“這位哥哥也不錯。”
正巧，擂臺上的文倦，一個甩腳將一個粗壯大漢踢到空中，掏出手帕輕拭額頭的汗，抽身跳下擂臺，明眸清澈：“別來無恙啊，姑娘。”
然後虛空念了一句：“師妹，接下來你負責。”
他那無影無蹤的師妹終於閃現了一下，眾人也終於看到她，那女子身著淺藍色的水裙，蒙了白色面紗，她用劍柄敲了下那大漢的腦袋，敲暈之後，又不見了。
人群中是一陣唏噓。
“……”姝窈微驚，“你，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？”
謝霽抱胸，眸子陰陰的。
文倦笑了笑說：“師父要招一個弟子，正在比武選拔。”
姝窈格外欣喜：“高人在此！”
文倦點頭：“我沒有騙你吧，姑娘。”
“在何處？”
文倦指了指身後的茶樓，然後頗有長者風範的對小南說：“放兩位進去。”
小南頷首微躬，沒有任何的不滿。
“多謝。”姝窈喜滋滋地拉著謝霽去了茶館。
文倦深深看了一眼身影清拔的謝霽，勾唇。
兩人跨過木檻，茶館很素，幾張木桌，幾個板凳，迎面散出清澀茶香。
姝窈心情澎湃，終於要見到那個萬年古神了，不知他會不會看出謝霽的兇煞，一掌滅了他。
正想著，她不小心對上謝霽的黑眸，乖巧微笑。
既然是萬年古神，他們也是同輩，不知道是否格外親切。
姝窈提裙上了二樓，一步一步落下的腳，都在訴說著迫切和興奮。
還沒上來，姝窈就著急忙慌地勾頭，從珠簾的縫隙處，看到一個雍容慈祥的老者背影，端著茶杯，悠閑望著窗外。
他的右手邊有一個拐杖，油潤光澤，一看就是貼身之物。
看樣子是一個很和藹的老者。
姝窈回憶著從蓉臺那裏聽到的信息，整理好儀容儀表，又轉身給謝霽整理好遺容遺表，拍打他褶皺的衣服時，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。
擺出端莊秀麗的架子，調整好客氣的聲音。
寸步寸步地走過去，在他一側低頭：“你好，高人。久仰大名，小女子是決明深淵的沈香果妖，今日特來拜訪你，有一要事要……”
那高人聞聲，轉頭。
姝窈看到他的面容，話語戛然而止，笑容凝在臉上。
很少展露情緒的謝霽，瞳孔微微擴大。
那高人啪將茶杯拍在桌子上，異常氣憤地抽出拐棍，敲擊地板，氣差點縷不順：“就是你！那個汙蔑老夫的壞丫頭！”
姝窈眼疾手快躲在謝霽身後，尬笑：“老爺爺，你認錯人了吧。”
那高人胡須揚起。珠簾被掀開，碰撞著劈裏啪啦作響。
兩人被轟出了茶樓。
“是小女子眼拙，不識高人，還請高人原諒。”姝窈對著窗戶大喊。
從窗戶裏丟出了一個茶杯，落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惹得排隊比武的人紛紛側頭去看。
姝窈頹廢垂著頭，這下完蛋了。
謝霽卻偏頭安慰她：“無妨，元神不穩無礙，可以撐得一時。”
姝窈拉著他的手臂，滿臉擔心：“不能這麽想。”
恢覆元神事小，剔除魔根怎麽辦……
正在兩人各自憂愁不同事情時，眼神飄到擂臺上，像玩游戲一樣輕松的比武二人。
然後謝霽，插隊站在了比武臺上。
落地的文倦，儀態翩翩，客氣笑著：“公子，我們千階宮是有良好規矩的，插隊不可取，請公子遵守。”
“那如果把你打趴在地，讓你早點收工呢？”
文倦繼續笑著：“公子是來踢館的，還是來……”
“應選弟子。”謝霽嗓音淡淡。
“哦——”，文倦拉著腔調，“我們招收弟子的第一條規矩就是，不招魔界族人。”
姝窈在一旁吐槽：“你們怎麽還搞種族歧視呢？”
文倦柔笑，側頭向她：“這條規矩是我剛加的，只針對謝公子。”
姝窈恍然大悟，看來是嫌棄他兇神惡煞的模樣，怪不得文倦異常忌諱謝霽。
然後她大手一揮：“那我來吧。是從那頭的隊尾排嗎？”
她指著看不到的盡頭問。
文倦眉眼展開，將手絹疊好放回去，瞥了一眼謝霽，溫雅雙標：“既然是姑娘來，那直接上臺吧。”
謝霽鄙夷地回睨了他一眼。
姝窈招呼他下去，側身貼耳：“你再去會一會那高人。”
見他不動，怕是又懼共傷害，安撫：“放心好了，打架我是在行的。”
謝霽跳下擂臺，轉身去了茶樓。
姝窈先放狠話：“文倦公子，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。”
笑容無害且俏皮。
“那不好說。”文倦淡笑。
這次高人意外的沈穩，他喝了口茶，才緩緩道出：“剛才可是放你走了，是你不識趣，別怪老夫不留情了。”
然後甩出了他的拐棍，逼仄的仙力淩淩向謝霽橫來。
謝霽沒有躲，徒手接住了拐杖，兩方力量陡然碰撞，散出耀眼的光芒。謝霽滑出了幾丈外，等煙霧散出，他氣勢逼人單手扶著地，頭發飛舞，黑色眸子格外妖冶。
文倦自然不是姝窈的對手。姝窈很收斂，她怕暴露太多了，開始向前主動挨打。
但文倦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她，並沒有如了她的意。姝窈只好追著挨打，才得了文倦的反手回擊，留下幾處傷痕後。
姝窈覺得大差不差，凝了三分力，沒有像先前那麽粗魯，把對手打包甩出去，只是將他小推到了擂臺邊緣。
文倦依舊板正脊梁，踏風轉身，穩穩立在了擂臺中央，惹得下方姑娘掩面竊笑，看他打架就是享受。
他恭敬作揖：“是在下輸了。”
下面一片躁動。
“看著還沒使力，公子怎麽這麽快就認輸了？”
“這姑娘不簡單，看似吃力險勝，實才使得三分功力。”
“別裝神弄鬼了，她就是個靈力薄薄的小妖，難道是靈根聰慧？”
“……”
文倦心裏清楚，姝窈比他想象中要厲害得多，他不是輸不起的人，很隨性坦蕩的承認，技不如人。
姝窈燦笑，回了一個平禮：“請多指教，文倦師兄。”
然後回眸，對不遠處的蔥郁大樹，一個小小的藍影道：“也請你多指教，師姐。”
姝窈跳下擂臺，就去尋謝霽，她還沒有編好合適理由，總不能說高人的親傳大弟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柔弱書生。
唉，是騙他說文倦故意讓他，還是說她最近有練習所以靈力暴增。
真是個麻煩的事情。
在糾結中，謝霽和高人從茶館一同走出。
姝窈趕緊去扶，捂著胸口且面色痛苦的謝霽。
高人錯愕地瞥了一眼謝霽，極其嫌棄甩了一下袖子。
姝窈有些許緊張之色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謝霽點頭，眸子卻閃過一絲委屈和可憐。
敢欺負我的人！
姝窈質問高人：“我現在是你的弟子了，先前的事是我的錯，但是這不應該成為你重傷我的朋友的理由，也不符合你所說的禮數禮教。”
高人百口莫辯，真是伶牙俐齒的丫頭，什麽都能扯到道德道義。高人不與爭論，還是氣憤地用拐杖捶了一下地，瞬而無影。
既然選出弟子，文倦讓小南通知前來排隊的人都解散了。
姝窈邊扶著謝霽邊問系統：【他怎麽了？】
系統：【他剛才和高人大戰了一場，受了很重的傷。】
然後謝霽非常切合適宜地劇烈咳了起來，從口角流出了一絲血。
姝窈氣憤埋怨：“這高人真是小雞肚腸！”
在空中郁悶馳飛的高人狠狠打了個噴嚏。
在姝窈看不見的視角，謝霽勾了一下唇。
姝窈柔聲安撫他，謝霽緊蹙的眉頭才舒緩些。
他們正準備打道回府，慢慢思考如何改善他們與高人，這糟糕的第一次見面。
文倦從後方冒出，拿了一身淺藍色的統一宮服。
“師妹，換好衣服，我們要回千階宮，完成今日晚課。”
這時候謝霽應景地咳嗽了一聲，從胸腔而出，顯得格外的難受。
“師兄，實在抱歉，今日恐怕不行，我朋友身體不適，我要帶他回去休息。”姝窈有些為難。
文倦聽此垂眸，也沒有強求：“那就算了，反正明日有一次遴選，也會選拔出一個弟子。”
姝窈聽出話外音，立馬將謝霽推出去，態度十八轉：“今日即可上任，我朋友他很堅強，可以自己回家，不必我送。”
文倦意味深長：“那就好。”
謝霽黑眸深邃盯著文倦背影，身邊陡然聚集魔氣，心智在被慢慢侵蝕。
姝窈察覺不對，立馬抓住他的手攔下，面色凝重對他搖頭。
“切忌不可無理，我們好不容易這次機會，進入那老頭的內部。”
謝霽被拉回理智，恢覆如常：“今晚我去接你。”
姝窈點頭，心裏才松口氣。
謝霽，這是怎麽了，怎麽越來越容易被魔氣控制？
誰破了他的心理防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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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皎潔，柔光朦朧，仙鬼亡靈如普通凡人，在街道來往。
姝窈沈浸在刷到好感的喜悅，肆意地眉眼寫著“被老娘拿下了吧”。
謝霽垂著腦袋，容色被斑駁樹影遮住，看不出情緒。
定格的畫面，逐漸流動，他緩緩走過去，眼神落在她嬌紅的臉蛋上。
沒有詢問，沒有責怪，只得從未有過的溫柔，像棋子落盤的清脆聲，抹去些以往陰冷，商量：
“今日已晚，我們明天再去吧。”
第二日，晨露未散，將冥界萬物籠罩在朦朧之中，有些微妙的意境。
姝窈因為好感度增加，反覆扒拉著系統看了一晚上。
而謝霽一如既往，一夜未眠。
兩人早早從冥府出發，來到了通靈城某一山莊，也就是文倦給她特別標註的地方。
村子很熱鬧，有一長長隊伍從村頭排到村尾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姝窈隨便逮住一個人問了句：“這是在幹什麽？”
那似文弱書生的男子模樣，將眸子從書挪到了姝窈臉上，告訴她是在選拔弟子。
選拔弟子，姝窈撇撇嘴，盯著前方那一片粉紅水袖，婀娜腰身，嬌弱及害羞的身影。
看她們如此柔弱，倒不像是會法術的人。
謝霽沈了臉，拉她往前走。
還沒走到村裏，就聽到了打鬥聲。
赫然望去，不遠處支了個擂臺。
村頭小南攔住他倆，又勾頭望了望身後。
姝窈了然擺手：“蓉臺未來。”
小南瞬間蔫了，伸手攔住他們：“不可進。”
姝窈指尖點點嘴，在謝霽身上打轉，謝霽覺得不太妙，只見她眼角揚起，狹長帶著狡黠：“這位哥哥也不錯。”
正巧，擂臺上的文倦，一個甩腳將一個粗壯大漢踢到空中，掏出手帕輕拭額頭的汗，抽身跳下擂臺，明眸清澈：“別來無恙啊，姑娘。”
然後虛空念了一句：“師妹，接下來你負責。”
他那無影無蹤的師妹終於閃現了一下，眾人也終於看到她，那女子身著淺藍色的水裙，蒙了白色面紗，她用劍柄敲了下那大漢的腦袋，敲暈之後，又不見了。
人群中是一陣唏噓。
“……”姝窈微驚，“你，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？”
謝霽抱胸，眸子陰陰的。
文倦笑了笑說：“師父要招一個弟子，正在比武選拔。”
姝窈格外欣喜：“高人在此！”
文倦點頭：“我沒有騙你吧，姑娘。”
“在何處？”
文倦指了指身後的茶樓，然後頗有長者風範的對小南說：“放兩位進去。”
小南頷首微躬，沒有任何的不滿。
“多謝。”姝窈喜滋滋地拉著謝霽去了茶館。
文倦深深看了一眼身影清拔的謝霽，勾唇。
兩人跨過木檻，茶館很素，幾張木桌，幾個板凳，迎面散出清澀茶香。
姝窈心情澎湃，終於要見到那個萬年古神了，不知他會不會看出謝霽的兇煞，一掌滅了他。
正想著，她不小心對上謝霽的黑眸，乖巧微笑。
既然是萬年古神，他們也是同輩，不知道是否格外親切。
姝窈提裙上了二樓，一步一步落下的腳，都在訴說著迫切和興奮。
還沒上來，姝窈就著急忙慌地勾頭，從珠簾的縫隙處，看到一個雍容慈祥的老者背影，端著茶杯，悠閑望著窗外。
他的右手邊有一個拐杖，油潤光澤，一看就是貼身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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姝窈回憶著從蓉臺那裏聽到的信息，整理好儀容儀表，又轉身給謝霽整理好遺容遺表，拍打他褶皺的衣服時，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。
擺出端莊秀麗的架子，調整好客氣的聲音。
寸步寸步地走過去，在他一側低頭：“你好，高人。久仰大名，小女子是決明深淵的沈香果妖，今日特來拜訪你，有一要事要……”
那高人聞聲，轉頭。
姝窈看到他的面容，話語戛然而止，笑容凝在臉上。
很少展露情緒的謝霽，瞳孔微微擴大。
那高人啪將茶杯拍在桌子上，異常氣憤地抽出拐棍，敲擊地板，氣差點縷不順：“就是你！那個汙蔑老夫的壞丫頭！”
姝窈眼疾手快躲在謝霽身後，尬笑：“老爺爺，你認錯人了吧。”
那高人胡須揚起。珠簾被掀開，碰撞著劈裏啪啦作響。
兩人被轟出了茶樓。
“是小女子眼拙，不識高人，還請高人原諒。”姝窈對著窗戶大喊。
從窗戶裏丟出了一個茶杯，落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惹得排隊比武的人紛紛側頭去看。
姝窈頹廢垂著頭，這下完蛋了。
謝霽卻偏頭安慰她：“無妨，元神不穩無礙，可以撐得一時。”
姝窈拉著他的手臂，滿臉擔心：“不能這麽想。”
恢覆元神事小，剔除魔根怎麽辦……
正在兩人各自憂愁不同事情時，眼神飄到擂臺上，像玩游戲一樣輕松的比武二人。
然後謝霽，插隊站在了比武臺上。
落地的文倦，儀態翩翩，客氣笑著：“公子，我們千階宮是有良好規矩的，插隊不可取，請公子遵守。”
“那如果把你打趴在地，讓你早點收工呢？”
文倦繼續笑著：“公子是來踢館的，還是來……”
“應選弟子。”謝霽嗓音淡淡。
“哦——”，文倦拉著腔調，“我們招收弟子的第一條規矩就是，不招魔界族人。”
姝窈在一旁吐槽：“你們怎麽還搞種族歧視呢？”
文倦柔笑，側頭向她：“這條規矩是我剛加的，只針對謝公子。”
姝窈恍然大悟，看來是嫌棄他兇神惡煞的模樣，怪不得文倦異常忌諱謝霽。
然後她大手一揮：“那我來吧。是從那頭的隊尾排嗎？”
她指著看不到的盡頭問。
文倦眉眼展開，將手絹疊好放回去，瞥了一眼謝霽，溫雅雙標：“既然是姑娘來，那直接上臺吧。”
謝霽鄙夷地回睨了他一眼。
姝窈招呼他下去，側身貼耳：“你再去會一會那高人。”
見他不動，怕是又懼共傷害，安撫：“放心好了，打架我是在行的。”
謝霽跳下擂臺，轉身去了茶樓。
姝窈先放狠話：“文倦公子，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。”
笑容無害且俏皮。
“那不好說。”文倦淡笑。
這次高人意外的沈穩，他喝了口茶，才緩緩道出：“剛才可是放你走了，是你不識趣，別怪老夫不留情了。”
然後甩出了他的拐棍，逼仄的仙力淩淩向謝霽橫來。
謝霽沒有躲，徒手接住了拐杖，兩方力量陡然碰撞，散出耀眼的光芒。謝霽滑出了幾丈外，等煙霧散出，他氣勢逼人單手扶著地，頭發飛舞，黑色眸子格外妖冶。
文倦自然不是姝窈的對手。姝窈很收斂，她怕暴露太多了，開始向前主動挨打。
但文倦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她，並沒有如了她的意。姝窈只好追著挨打，才得了文倦的反手回擊，留下幾處傷痕後。
姝窈覺得大差不差，凝了三分力，沒有像先前那麽粗魯，把對手打包甩出去，只是將他小推到了擂臺邊緣。
文倦依舊板正脊梁，踏風轉身，穩穩立在了擂臺中央，惹得下方姑娘掩面竊笑，看他打架就是享受。
他恭敬作揖：“是在下輸了。”
下面一片躁動。
“看著還沒使力，公子怎麽這麽快就認輸了？”
“這姑娘不簡單，看似吃力險勝，實才使得三分功力。”
“別裝神弄鬼了，她就是個靈力薄薄的小妖，難道是靈根聰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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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倦心裏清楚，姝窈比他想象中要厲害得多，他不是輸不起的人，很隨性坦蕩的承認，技不如人。
姝窈燦笑，回了一個平禮：“請多指教，文倦師兄。”
然後回眸，對不遠處的蔥郁大樹，一個小小的藍影道：“也請你多指教，師姐。”
姝窈跳下擂臺，就去尋謝霽，她還沒有編好合適理由，總不能說高人的親傳大弟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柔弱書生。
唉，是騙他說文倦故意讓他，還是說她最近有練習所以靈力暴增。
真是個麻煩的事情。
在糾結中，謝霽和高人從茶館一同走出。
姝窈趕緊去扶，捂著胸口且面色痛苦的謝霽。
高人錯愕地瞥了一眼謝霽，極其嫌棄甩了一下袖子。
姝窈有些許緊張之色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謝霽點頭，眸子卻閃過一絲委屈和可憐。
敢欺負我的人！
姝窈質問高人：“我現在是你的弟子了，先前的事是我的錯，但是這不應該成為你重傷我的朋友的理由，也不符合你所說的禮數禮教。”
高人百口莫辯，真是伶牙俐齒的丫頭，什麽都能扯到道德道義。高人不與爭論，還是氣憤地用拐杖捶了一下地，瞬而無影。
既然選出弟子，文倦讓小南通知前來排隊的人都解散了。
姝窈邊扶著謝霽邊問系統：【他怎麽了？】
系統：【他剛才和高人大戰了一場，受了很重的傷。】
然後謝霽非常切合適宜地劇烈咳了起來，從口角流出了一絲血。
姝窈氣憤埋怨：“這高人真是小雞肚腸！”
在空中郁悶馳飛的高人狠狠打了個噴嚏。
在姝窈看不見的視角，謝霽勾了一下唇。
姝窈柔聲安撫他，謝霽緊蹙的眉頭才舒緩些。
他們正準備打道回府，慢慢思考如何改善他們與高人，這糟糕的第一次見面。
文倦從後方冒出，拿了一身淺藍色的統一宮服。
“師妹，換好衣服，我們要回千階宮，完成今日晚課。”
這時候謝霽應景地咳嗽了一聲，從胸腔而出，顯得格外的難受。
“師兄，實在抱歉，今日恐怕不行，我朋友身體不適，我要帶他回去休息。”姝窈有些為難。
文倦聽此垂眸，也沒有強求：“那就算了，反正明日有一次遴選，也會選拔出一個弟子。”
姝窈聽出話外音，立馬將謝霽推出去，態度十八轉：“今日即可上任，我朋友他很堅強，可以自己回家，不必我送。”
文倦意味深長：“那就好。”
謝霽黑眸深邃盯著文倦背影，身邊陡然聚集魔氣，心智在被慢慢侵蝕。
姝窈察覺不對，立馬抓住他的手攔下，面色凝重對他搖頭。
“切忌不可無理，我們好不容易這次機會，進入那老頭的內部。”
謝霽被拉回理智，恢覆如常：“今晚我去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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